凌渊

将黑暗埋在心里
长出光明
然后挖出来
摔到地上
光明碎得更彻底
散落到更多地方
没了光明
也没了心
我死得其所

凌渊

【堂良】你也是神棍吗?(二十二)

注:双神棍刷副本~主线斩妖除魔(不是)谈情说爱(也不是)神神叨叨(对喽)~

OOC,请勿上升,除了我希望你们快乐的心,其他都是假的。


【语冰】


冰就像僵硬的尸体一般冷,我又如何不知?


“真的好冷……”莫皇揉了揉自己的手臂,打了个寒战,房间不同寻常的寒意如蚕丝般将人团团裹住,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不适。


周九良在房间四角点香焚拜以示敬意,孟鹤堂则戴着手套检查着放在房间正中那张床上的人,或者说,尸体。


“三位大师请帮忙想想办法,这、这真的太恐怖了……”站在门口处死活不肯进来的男人遥遥指着那具尸体,神经质地重复说:“烧都烧不化!有鬼!有鬼啊!为什么烧不化!”


“韩先生,您先去休息下,喝点热水,这里交给我们就好。”周九良看他精神实在不稳定,把一道灵符塞他手里后就让陪同的人带他离开房间,然后把门合上。


房里的温度骤然下降。


孟鹤堂从包里翻出两件轻薄的羽绒,给周九良穿上,自己也套上一件。一旁的莫皇眼巴巴地看着他问:“哥,我的呢?”


“你?你衣服干嘛问我?都入秋了,穿这么少是显帅还是怎么着?明知道要来停尸间干活,还是晚上,都不知道带着衣服?回头着凉或者让阴气侵蚀了我看你帅不帅。”孟鹤堂看他只穿了件棉衬衣就来气,话里话外却全是关心,“你也给我去喝热水!”


待莫皇也垂头丧气地出去后,两人才放心继续研究那具诡异的尸体。


一具结成冰的尸体。


刚才那个韩先生就是这单生意的委托人,当地殡仪馆的工作人员。当时他联系上莫皇的时候已经被这怪事折磨了十多天,情绪几近崩溃。莫皇听完他说的,觉得事出蹊跷没法确定是何物作祟不敢贸然应下。但那姓韩的也不管,直接跪在地上央求他救命,莫皇不善应付这样的场面,只好给孟鹤堂去了电话,在他同意后才答应。


孟鹤堂和周九良原以为所谓的结冰是指尸体表面覆盖一层冰霜,这种大多是怨气过重,清除怨气后放一放便会恢复正常。可今天一看,根本不是这么回事。


是真的结冰。


两人仔细检查着尸体,发现它全身呈现出如同冰块一般的冷、硬,整体散发出阵阵寒气,黄符置于外露的皮肤上,甚至会被不断冒出的寒气吹动。两人甚至觉得如果他们不小心让这尸体摔到地上,它会立刻碎成一块一块。


人是夏末在山里寻到的,说是去登山结果失踪了。当时天气快要转凉但室温下正常人还是有汗意,所以这具尸体虽然收殓时外观尚算可以,但已经去世三四天了,附近还有几只小虫在飞,工作人员怕尸体高度腐坏拾掇得特别快,整个过程不足半小时。


尸体应该是在路上就起了变化,因为在场的人都觉得车里温度低了不少,冷得打喷嚏的程度,但根本没人想到要打开裹尸袋看一眼。送到殡仪馆后,尸体的皮肤表面已经如蛛网般织起了一层白霜,肢体也僵得像冰块般冷硬。


按理,死去数日的尸体不该有如此严重的尸僵,而尸僵也不会让尸体像冰一般散发寒气,殡仪馆的老人也想不出个所以然,只好找了个房间单独放这具尸体,而不放在冷藏柜中。可生生又放了两天,他们再去查看时还是被冻得如冰窖般的房间吓退了。


胆子小的也不敢干殡仪这个行当,所以如果只是结冰,韩先生他们不至于这么害怕,反正尸体最终要火化,到时候往焚化炉一推,管它结冰不结冰,都会化成灰烬,怕什么?


可恐怖到极点的事情就是发生了。这具奇怪的尸体在焚化炉中烧了足足80分钟,他们以为一切都会在八九百度的高温下结束,结果拉出来一看都傻眼了。


尸体完完整整,依旧如冰般散发着阵阵寒气。


他们以为机器坏了,翻来覆去的检查都没发现有问题,换了一具遗体也能正常火化。只有这具结冰的,反复烧,还是烧不化。


殡仪馆这么多年来从没有这样的怪事发生,经手的几个殡仪人员都被吓得病倒了,韩先生也是高烧了几日,迷迷糊糊地上网到处搜索这类怪事的处理,看见有人宣传碧落黄泉,才误打误撞搜到莫皇那个玄学援助的网站。


“我问过,死者三十多岁,一向很健康,爬山时突发心梗去世的,没有怨气。但你看他的头发,还有指甲。”孟鹤堂指了指尸体的头部,又示意周九良看它的手,“说是六七十我都信。”


周九良看了看那些如枯草般暗黄的头发和萎缩发黑的指甲,也是皱眉:“罗庚和灵貂没有异常,可见这里的灵体都很干净,而且他这模样不像鬼魂作祟。”


心里本就有判断的孟鹤堂点头肯定:“是精怪。”


什么精怪会让人冻成冰块?两人搬了椅子坐在尸体旁边,互相讨论着各种妖物和解决方案。


两人的道行和知识都差不多,在专业上没法完全说服对方,说着说着就起了争执,吵架似的声音也大了些。


“跟你说都多余!”周九良气呼呼地扭头,孟鹤堂也冷着脸扔下一句:“哼,夏虫不可语冰!”


怒气冲冲的周九良虽然十分不愿意,但转头时目光已经停在尸体的脸上了也不好再扭回去,索性定眼盯着,没想到竟瞧见一只小虫子从尸体的鼻孔钻了出来,扇着翅膀在附近盘桓。


他立刻用手肘撞了一下孟鹤堂,示意他看。


这虫子长得像寻常的金龟子,全身呈现浅蓝金色的微光,但形态又有些不一样,凑近细看,虫子一对复眼的之间竟生了一张闭着眼的人脸,本该是虫足的部分也如人的手一般长着臂和掌,每只“手掌”上的五指还在一张一合,恐怖得让人恶心。


两人看清后大感怪异,不知道这虫子是否看得见,不敢动作太大,也不敢说话惊动,只能凑在对方耳边轻声商量。


“抓吗?”

“抓!”


两人正要站起出手抓住虫子时,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尸体那边发出,他们凝神细听,不由面色一变,竟是那虫子在说话。


「你们说我……不可语冰……我就让你们……成冰!」


说罢竟直直往孟鹤堂撞来。


周九良立刻从长衫扯下一大块布扬开,将灵力灌到手掌上迎了上去。方才两人都看见这虫子从尸体的鼻孔钻出,如果被它钻进七窍,怕也是跟这尸体一般结局。


“是夏虫!”孟鹤堂闪过身,知道虫子因为自己说的那句话只会攻击自己,便故意说话刺激,以保证周九良的安全,“怎么?你还知道冰啊?冰长什么样你看过吗?”


「我知道!我当然知道!」


虫子怒不可遏,循着声音追孟鹤堂,周九良跟他打了个眼色,孟鹤堂故意站住了,扬声引道:“哦?那冰是黑是白,是方是圆?”


「黑的!不、不是!是白的!白的!」


虫子忽左忽右地飞着,偶尔悬停似是拼命思考要回答孟鹤堂的问题,趁着它犹豫,周九良将带着灵力的碎布迎头罩下,仍在纠结答案的虫子被包了个严实。


 喋喋不休的虫子被关进竹筒中,以黄符封口,声音才渐渐低了下去。


“这玩意怎么破?看着是从身体里孵化出来的,这人的精气给它吸尽了,说不好还有幼虫。”


孟鹤堂把竹筒放进包里固定好,嫌恶地看着尸体上的白霜聚了又散。周九良收拾好带来又没用上的法器,听到他问的,想了想,说:“你记得冬虫草吧?”


“哎呀,周天师果然知识渊博不同凡响!”孟鹤堂毫不吝啬地夸着,还伸手去拉他,用一贯软乎乎的声音道歉:“刚才不生气吧?”


周九良瞄了他一眼,看到那双亮晶晶的眼睛,就算有气也消了,“我气啥?我饿!”


“好嘞,去吃宵夜喽!”


「夏虫,心有执念而成,幼虫惧光,晨藏昏现,以人之精气为食,精气散尽则宿主亡,成冰经久不融。捕之,可仿蝉花以草噬其幼虫。宿主尸首曝于烈日之下,以桃枝焚之方可散其怨。」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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